此圖為齊岳山一角
閱讀提示：本文通過對一個山區(qū)貧困縣從貧窮落后到整體脫貧的全方位書寫，體現(xiàn)我國在這場波瀾壯闊、震撼世界的脫貧攻堅戰(zhàn)中的智慧與力量，國家情懷與人間大愛，同時，體現(xiàn)人民群眾獲得的幸福感與成就感。本文集中展示了解決貧困戶“等靠要懶賴”的思想問題；解決山溝意識、走出大山的問題；解決產業(yè)瓶頸、建立脫貧致富長效機制的問題；解決“兩不愁三保障”的問題。
（報告文學）
在大山里突圍
——來自石柱土家族自治縣的報告
秦順福
這個被重重大山包圍的山區(qū)小縣，就是位于重慶市東部的石柱土家族自治縣。巍峨的方斗山與齊岳山像兩道巨大的天然屏障，將山里山外隔成兩個不同的世界。惡劣的自然條件和封閉的生存環(huán)境，嚴重地制約著這里的經濟發(fā)展。勤勞樸實的山里人世代突騰于崇山峻嶺、千山萬壑之間，何曾沒有山寨繁榮、小康長樂的夢想與期盼？多少年過去了，重重大山留給他們的依然是一些荷鋤晚歸和聊以自慰的土家山歌。
在整個采訪與寫作過程中，我的身心與靈魂處在一種難以安寧的狀態(tài)。在這場波瀾壯闊的脫貧攻堅戰(zhàn)中，我看到了貧窮與苦難曾經像魔鬼一樣緊緊困擾著我的父老鄉(xiāng)親，而那些為了驅除貧困忘我奮斗的人們，在與貧窮困苦作殊死搏斗，甚至不惜犧牲生命！湖北一位縣委副書記在奔赴扶貧一線途中發(fā)生車禍，不幸遇難；重慶一位縣委書記在帶隊實地勘察扶貧項目時，不幸摔下懸崖，所幸的是被懸崖上的樹枝掛住才幸免于難。這些奮斗在扶貧一線的領導干部，用他們的血肉之軀詮釋共產黨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初心，譜寫一曲又一曲鐫刻在大山深處的壯歌！
2019年4月15日，這是一個令山里人終生難忘的日子。這一天，春風習習、陽光燦爛。來到重慶市石柱縣中益鄉(xiāng)，一棟棟褚黃色的農家小院，一條條嶄新的瀝青公路以及隨處可見的太陽能路燈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個曾經被歷史遺忘在大山褶皺里的深度貧困鄉(xiāng)，如今到處是一派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景象，還成了遠近聞名的旅游打卡地。
當在這里走村入戶查看了村民們的實際生活狀況后，高興地說：“看到大家不愁吃，不愁穿，教育、醫(yī)療、住房安全越來越有保障，我心里感到很托底。”
神秘的大山與貧窮的歷史
冬日的陽光，溫暖柔和。我站在一座高高聳立的山峰上，默默注視著遠處蜿蜒連綿的群山。我的思緒開始在飄游的山霧中游走，一片紅熠熠的光環(huán)在我頭頂上無聲無息地跳動。恍惚間，我看到了流動呼嘯的風聲里，蠕動著父老鄉(xiāng)親們弱小的身影，他們把全部的癡情和希望都播種在茫茫大山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辛勤勞作，換取的卻是可憐巴巴的收成。
此圖為作者（中）在鄉(xiāng)干部陪同下采訪脫貧的貧困戶（左）時，開心地笑了
石柱，作為原四川�。ìF(xiàn)重慶市）內為數(shù)不多的土、漢、苗族雜居的少數(shù)民族自治縣，改土歸流前，俗稱“五溪蠻”，其習俗蠻不出境，成為一個表不上書、史少記載的神秘之地。1983年，經國務院批準成立石柱土家族自治縣，1986年，被國務院列為重點扶貧縣。
歷史的老人曾經用那雙銳利的眼睛關注著蕓蕓眾生。1986年，中國的權威新聞機構——新華通訊社將一篇寫滿貧窮、饑餓，疾病的內參，沉重地擺在黨和國家領導人面前：川東南一個五口之家全部家當不值100元；一家農戶三個孩子，僅有一套未補巴的衣服，誰出門誰穿。人民共和國成立這么多年了，“讓人民吃飽穿暖，過上幸福生活”的初心與現(xiàn)實相距如此甚遠，我們的人民依然過著食不裹腹、衣不遮體的窮苦日子。
石柱縣王家鄉(xiāng)有一個叫戴家村的村莊，是遠近聞名的特困村。每年春節(jié)一過，村民們便在大隊長的帶領下，成群結隊下山借糧。于是，大隊長很快成了遠近聞名的“借糧大隊長”。
一天，縣委秦副書記下鄉(xiāng)檢查工作，去到一家農戶，看到屋里只有一條三條腿的翹角板凳，他只好坐在門口邊的碓窩上。這家農戶窮的連鹽巴都買不起，老母親端著糠菜糊糊直抹眼淚，兒子為借兩角錢買支眼藥四處求人。秦副書記的心被戳痛了，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我曾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到石柱縣燈盞鄉(xiāng)沙谷村采訪，親眼目睹過那里的貧窮與落后。全村200多戶，多數(shù)農戶住的是土墻房，部份房屋是“土做墻，竹做樓，草蓋頂”，四壁透風。一年辛辛苦苦收獲的糧食僅夠糊嘴。那里的村民愚昧與落后又令人瞠目結舌，他們可以為芝麻小事拼命。有的家庭還有自制的梭鏢，問及作用時，他們毫不含糊地回答：“用來打架！”
一位20歲的姑娘在一次械斗中，揮舞著梭鏢要將對方的耳朵割下來獻給她父親，以示忠孝，大有烈女味道。
愚昧與落后，除了歷史的原因，還是屬于貧窮所致。由于窮，孩子們上學頂多讀到小學畢業(yè)，周而復始，一代傳一代。文化落后導致經濟落后成了惡性循環(huán)�？h委一位領導曾對我說：“在我們縣，還有比這更貧窮的地方。”
據(jù)石柱縣官方提供的資料顯示，截止2014年，全縣擁有總人口54.86萬，按照貧困標準線精準識別出貧困村85個、貧困戶15758戶、貧困人口54908人，農村貧困發(fā)生率高達12.7%。
貧窮，猶如磐石般沉重地壓在黨和國家領導人心上，也壓在石柱幾十萬土、漢、苗族人民身上。于是，一場波瀾壯闊、震撼世界的脫貧攻堅戰(zhàn)在華夏大地上打響，五十多萬石柱兒女在縣委、縣政府的率領下，在重重大山包圍中開始集體突圍！
志智雙扶，驅除脫貧攻堅路上的攔路虎
位于方斗山腳下的西沱鎮(zhèn)，是巴鹽古道的始發(fā)地之一，也是馳名中外的“云梯天街”所在地。我到達鎮(zhèn)上時，夕陽的余輝正從對面山頭上彌漫過來，整個鎮(zhèn)子被染成一片桔紅色。我坐在鎮(zhèn)政府寬敞明亮的會議室里觀看鎮(zhèn)領導特意安排為我播放的一個視頻錄像。畫面中，兩名駐村干部輪換背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在山路上艱難地行走，氣喘吁吁，大汗淋漓。我開始以為是駐村干部在學雷鋒做好事。但當我得知真相后大吃一驚。
原來，這個被駐村干部背著走的年輕人，是西沱鎮(zhèn)黃桷巖村的一個貧困戶名叫譚某，鎮(zhèn)政府按照政策規(guī)定給他家建了新房，但他一家卻拒絕入住。村鎮(zhèn)干部多次反復勸說都無濟于事，他死活都不搬入新房，還公開威脅：“我就是不搬，看你們怎么銷號，怎么交差？” 看來，他對扶貧政策很是了解呢！盡管如此，村鎮(zhèn)干部沒有泄氣，更沒有放棄，繼續(xù)上門做工作。經過長達三個月的艱苦努力，譚某終于答應去看房，但又“扯把子”說他腳痛走路困難。兩位駐村干部二話不說，就輪換背著一百多斤重的譚某走了一公里多的山路到了新房。
陪同我觀看視頻錄像的陳森林副鎮(zhèn)長對我說：這個視頻是由拍攝者躲在一邊拍的，被拍攝的人不知道有人拍攝，所以，很真實。
同樣，距縣城最近的三河鎮(zhèn)面臨的困境也不讓人輕松。讓村鎮(zhèn)干部哭笑不得的是，一個單身漢貧困戶，政府提出將他納入低保，建新房，他不同意；政府提出給他在鎮(zhèn)上的企業(yè)中安排一份工作，增加收入，他不屑一顧，要他配合政府的幫扶，得滿足他的三個條件：一是給他在縣城買一套100平方米以上的商品房，二是給他安排一份月薪在4000元以上又很輕松的工作，三是給他找個老婆，還必須在國企或機關單位上班拿固定工資。否則，免談。
村里鎮(zhèn)里的干部不知登門做了多少工作，說了多少好話，他最后才答應搬進政府給他建的新房。
這種“等、靠、要、懶、賴”等現(xiàn)象在石柱比較普遍，無疑成了全縣脫貧攻堅工作中的一道難題，也成了阻礙全縣脫貧攻堅工作的“攔路虎”。
針對這種狀況，縣委、縣政府決定在全縣貧困群眾中實施“扶貧先扶志，扶貧必扶智”的戰(zhàn)略決策，并迅速在全縣展開實施。
縣交通局局長陳松珍在西沱鎮(zhèn)任黨委書記時，針對那些無理取鬧、耍橫耍賴的貧困戶大膽地干了一件事，就是把那些不配合政府幫扶工作的貧困戶的各種丑陋言行錄下來，配上解說詞編輯成視頻影像，在村里鎮(zhèn)里的大會上循環(huán)播放，同時，在各村委會的壩子最醒目的地方豎一塊“紅黑榜”。做得好的上“紅榜”，做得差的上“黑榜”。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些上了“黑榜”的貧困戶趁無人時悄悄將自己的名字抹掉。
“這其實是個好事，說明上了黑榜的貧困戶有榮辱感了。” 陳局長開心地笑著對我說。
這個視頻影像和“紅黑榜”在貧困戶中確實產生了教育震懾作用。前面提到的那個讓駐村干部輪換背著去看新房的貧困戶譚某，后來在視頻影像中看到自已的“丑態(tài)”，肥胖的身體壓得駐村干部上氣不接下氣，滿臉大汗。幾個上了年紀的村民當眾指責他，一點也不給他留面子：“你年輕八輕、好手好腳的，還好意思讓歲數(shù)比你大的駐村干部背，你是哪家的活老輩子嘛？”譚某被說得無地自容，無言以對。從那以后，他再也不刁難村鎮(zhèn)干部，還順利地搬進新家。
在這部視頻影像中，還記錄了另一個典型無賴的貧困戶。他家在南坪村的一個半山腰上，名叫譚某發(fā)，一個60多歲的瘦老頭，從不參加村組任何會議、活動，倚老賣老常在貧困戶中散布落后情緒，若有貧困戶稍有好的表現(xiàn)，他就極盡挖苦嘲諷之能，致使想求上進的貧困戶不敢大膽表現(xiàn)。就連政府給他建好的新房也拒絕遷居，其理由很簡單：不喜歡住新房，舊房住慣了舒服。但他家的舊房已成危房。有一次，村組干部去他家做搬遷思想工作，他居然像潑婦一樣耍起橫來，干脆脫光上衣，裸露出瘦骨嶙峋的上身，躺在床上又哭又鬧。這一場景，被全程錄了下來。后來，視頻在村里播放，引起村民的強烈反響，也讓譚某發(fā)的家人覺得丟人，在全村人面前出丑。
我在采訪中特意去拜訪了這位“出丑”的老人。那天，冬日暖陽，寬闊的水泥公路在濃蔭的樹林里彎來繞去。在公路拐角處的一塊平壩中，我看到他一樓一底的磚混結構樓房，午后的陽光照在乳白色的墻上泛著亮光。譚某發(fā)見我們一行人從車上下來，熱情地搬出椅子和板凳請我們坐，隨后進屋拿出一包香煙給我們裝煙。
“我們經常從這里過路看到他躺在椅子上一邊抽煙一邊聽音響。” 陪同我采訪的村黨支部書記譚海林笑著對我說。
回到車上, 陳森林副鎮(zhèn)長對我說:“要是以前，我們去看他，別說給我們搬椅子板凳，還要裝煙，不吵不罵就謝天謝地了。說實話，他現(xiàn)在真的是變了個人，不僅不發(fā)牢騷，不散布落后情緒，還 積極參加村組的各種活動和大小會議，經常主動打掃清理會場，也不要任何報酬。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南坪村是西沱鎮(zhèn)以前出名的貧窮之地，不通路，不通電，不通水，光棍多，民風差，不孝敬父母。如今人心變了，民風也變好了，敬老愛幼、熱情好客蔚然成風。
陳森林副鎮(zhèn)長十分欣慰地對我說：“以前干部最怕去南坪村，去了不是被攔車，就是被纏著上訪走不脫人�，F(xiàn)在沒這種情況發(fā)生了。”
縣扶貧辦副主任張濤在接受采訪時說：正是針對貧困戶這種“等、靠、要、懶、賴”的情況，我們才有了堅定不移貫徹關于“志智雙扶”的重要指示。我們深知“扶貧先扶志，扶貧必扶智”的重要性。我們還專門在全縣推行“鄉(xiāng)風文明積分制度”來深化“志智雙扶”的舉措，確實收到了良好效果。
政府幫扶，貧困戶奮起自救脫貧致富
譚江明至今都不會忘記2014年初春去縣民族中學開家長會的情景。一個留著齊肩短發(fā)的女生把他拉到一邊輕聲對他說：你是譚叔叔吧，我悄悄告訴你一件事，你女兒譚玉婷頓頓吃素菜，走路都打偏偏，好幾次上體育課都差點暈倒。這樣下去，她的身體可頂不住呀。
原來，他十分懂事的女兒為了減輕父母的經濟壓力，把家里給她的生活費省下來，一分一厘積攢著，想在她考入大學后能為父母減輕一點負擔。
聽到這里，譚江明心里十分難過，眼淚在眼里直打轉。
譚江明家在沙子鎮(zhèn)桃園村學堂組的一個高山上，四面都是高山大嶺，一眼望不到頭。
那天，譚江明從縣城回到家里，剛坐下喘口氣，村干部和駐村干部都來了。得知他家的情況后，決定給他家安排一個看護山林的公益崗位，每年有6000元的收入，可以緩解一下他家的經濟困境。但這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于是，他們動員譚江明利用高山優(yōu)勢搞種植業(yè)，發(fā)展烤煙及黃蓮、重樓等價值高又好賣的中藥材。項目不錯，可資金、技術從何而來？以前，譚江明也小打小鬧搞過，但都以失敗告終，沒有信心再干，只能眼巴巴地望山長嘆。村支書張洪學說：要想擺脫你家困境，只能雄起再干一回，資金問題我們幫你想辦法。駐村干部譚太洲立馬表態(tài)：技術問題我來協(xié)調鎮(zhèn)里的農技員幫你解決，只要你打起精神甩開膀子干，我們一起幫你想辦法。
譚江明聽了備受鼓舞，為了大女兒不再頓頓吃素菜，為了一家人不再忍饑挨餓，就是豁出這一百多斤也要甩開膀子干一回。
三月的七曜山上，寒風依然刺骨，積雪滿山遍野。村民們還在屋內烤火取暖時，譚江明已帶著妻子早早下地整理種烤煙、黃蓮的土地，上山采挖野生重樓儲備，只待積雪消融后便可移栽入土。
在鎮(zhèn)政府和村組干部的幫助下，譚江明率領家人苦干一年后，在冰天雪地里開挖出來的土地開始收獲。2016年，譚江明種烤煙116畝，收入達22萬元，純收入9萬余元，2018年收入27萬元，純收入超10萬元；黃蓮栽種13畝，2021年開始采挖，每年可供采挖的黃蓮達2畝以上，年收入近10萬元。種植重樓3畝，每畝收入近5萬元。
有了這些收入，譚江明蓋起了三間磚混結構新房，一家人過上了豐衣足食的美好生活。當大女兒將大學錄取通知書送到他手里時，他噙著滿眼淚水對女兒說：女啊，你安心去上學吧，爸再也不會讓你頓頓吃素菜，讓你受委曲，爸現(xiàn)在有這個能力讓你吃好穿好！
譚江明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把政府對他的幫助之恩牢記于心。他家開始有收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動把公益崗位讓給那些需要政府幫助的貧困戶，接著，為村里20多個貧困戶提供就業(yè)崗位。三年多來，他給這些貧困戶發(fā)放的工資多達125萬元。2018年，石柱縣委、縣政府表彰他為“脫貧致富帶頭人”，2020年11月，石柱縣委、縣政府再次給他頒發(fā)了“奮進獎”，還在全縣宣講“脫貧不忘黨恩情”的典型事跡。
在扶貧專干和村支書的陪同下，我來到三河鎮(zhèn)玉嶺村一個叫蟬腰子的地方。我不太明白這地方為啥叫蟬腰子，是因為山上的蟬多么？我問村支書劉代滿，他笑了笑說：不清楚，但現(xiàn)在山上的花椒、黃精、吳茱萸特別多，滿山滿坡都是，這都是我們村一個貧困戶劉瑞發(fā)搞起來的。
劉瑞發(fā)那天穿著一件藍色的中長外衣，瘦高個子，留著短頭發(fā)，可能是陽光直射的原因，他兩只不太大的眼睛一直半瞇著，臉上卻始終帶著微笑。
劉瑞發(fā)家里有5口人吃飯，基本上靠他一人養(yǎng)活，以前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2014年被精準識別為建卡貧戶后，村干部動員他發(fā)展種植業(yè)，但他沒錢又不懂技術。好在駐村干部正好是鎮(zhèn)農服中心的營林高級工程師黎克劍。黎工當即表態(tài)：“種植技術問題由我負責。”村支書劉代滿緊接著采取特事特辦，各方協(xié)調，很快幫他落實了5萬元小額貸款，又以產業(yè)項目的名義向村鎮(zhèn)銀行貸款10萬元，同時，協(xié)調農戶，采取入股固定分紅（每畝一年300元）的模式使用他們集中在山坡上的土地。在黎工的全程指導下，劉瑞發(fā)當年種植優(yōu)質花椒20畝。經過幾年的摸爬滾打，劉瑞發(fā)的種植業(yè)發(fā)展起來了。一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劉瑞發(fā)站在山頂上，俯瞰滿山遍野綠油油的花椒葉迎風起舞，就樂得心花怒放。
截至2020年，劉瑞發(fā)先后投入資金近100萬元，發(fā)展優(yōu)質花椒150畝，藥用桅子400畝，吳茱萸250畝，套種黃精中藥材680畝。按市場價估算，劉瑞發(fā)每年的經濟收入除去人工工資、管理成本和土地入股分紅后可達50萬元以上。
三河鎮(zhèn)黨委書記秦翠華說：劉瑞發(fā)通過規(guī)�；l(fā)展種植業(yè)，不僅讓自己脫貧致富，還通過土地流轉、臨時用工等長效機制帶動當?shù)刎毨?4戶、一般農戶89戶，為他們每年提供近30萬元的務工收入。
我在實地采訪中還有一個很深的感受，就是駐村干部把貧困戶當親人一樣對待，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共產黨人與人民群眾的那種魚水關系。
2018年1月20日，馬青松從縣國資事務中心來到秦家村擔任第一書記兼工作隊長后，為村民們辦的第一件事，就是為村里爭取了兩個移動基站，解決了長期困撓村民的手機信號差、上網難的問題。緊接著，他又辦了第二件事。村里有條道路雖然早己硬化，但當時修建傖促，路面狹窄，車輛只能單行。在鎮(zhèn)里的支持下，硬是把窄路變成了寬路。村民們看在眼里，記在心中，覺得這個戴著眼鏡做事雷厲風行的小個子書記，不是來耍嘴皮子，確實是來辦實事，值得信賴也值得依靠。
利民組五十多歲的譚六香清楚地記得，2019年4月18日那天中午，突然下暴雨，她家背后的公路涵洞被堵塞，山洪漫過公路直沖她家房屋。情急之中，她想到了馬書記。
“馬書記,快來幫我, 房子要遭沖垮了, 快點來呀!” 她在電話里著急地說。接到求助電話后，馬青松立即叫上村干部汪杰冒著狂風暴雨趕到現(xiàn)場，倆人一起用長竹桿在暴風雨中捅了半個小時，終于將堆積在涵洞里的沙土石子捅開，山洪回到了涵洞，不再漫過公路直沖譚六香的房屋。
可是，洪水又通過涵洞沖到村子外面的水田里，一溜溜的梯田綠茵茵的秧苗長勢正好，眼看大片秧苗就要被洪水沖毀。此時，馬青松和汪杰身上的衣服像剛從水中撈起，全身濕透。他們來不及細想，干脆脫掉上衣，光著膀子揮舞鋤頭，將一道道田坎挖開缺口，排走漫來的洪水。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拼搏，不僅保住村民的房屋，也保住了大片秧田。
譚六香流著眼淚激動地說：“像這樣的好干部，我們還有啥子理由不聽他們的話哩！”
有一次，村里的留守老人秦新發(fā)養(yǎng)的一頭仔牛不慎掉到桃花大堰水渠里，被渠水沖著朝背埡口渡槽去了。這對秦新發(fā)老人來說是件天大的事，仔牛一旦淹死，他就要損失幾千元。馬青松接完電話后，立即叫上一名村干部，帶上繩子趕到背埡口渡槽，把那頭仔牛救了上來。當時，天色已晚，路面模糊。馬青松擔心秦新發(fā)老人牽著仔�；丶也话踩�，便索性開著自己的那輛越野車，把老人和牛一起送回去。
他把自己的私家車帶到村里來后就成了公用車，無論村里辦事，還是村民有事要用車都找他，他從不拒絕也從不收取任何費用，全由自已貼。他覺得群眾看得起他、喜歡他是件好事，特別開心。
真幫實扶，“兩不愁三保障”落地開花
這個位于石柱縣東南部、距縣城61公里、被大山緊緊包圍著的金竹鄉(xiāng)，可能是重慶市內最袖珍的一個行政鄉(xiāng)。全鄉(xiāng)僅有459戶1649人。鄉(xiāng)場上除了20多名機關工作人員外，僅有6戶人家共10多個居民，完全小學只有6名學生和4位老師，鄉(xiāng)衛(wèi)生院僅一位院長一位醫(yī)生一位護士共3人，全年的營業(yè)收入一萬多元，鄉(xiāng)場無一餐館和旅店，山外來人實在太晚走不了，只能住在農戶家臨時“客棧”里。整個鄉(xiāng)場只有一個六七平方米的小商店，賣點日用品。唯一通向山外的公路沿著大山繞過54道拐16道回頭彎。在公路未通時，山里人只能沿著山脊上的一條羊腸小道翻過山去縣城背日用品回來。家住和農村河壩組71歲的鄒國祥老人，曾當過24年村支書，年輕時，他就當過背夫。據(jù)他回憶，到縣城一個來回大約需要4天，這一趟可獲取三四元的力錢。
陪同我前去采訪的是我的一位文友，他叫羅涌，石柱縣檢察院的紀檢組長，也是派駐金竹鄉(xiāng)的駐鄉(xiāng)干部，2020年9月才回到單位上班。他對金竹鄉(xiāng)的脫貧攻堅情況了如指掌。他在沿溪鎮(zhèn)清明村擔任第一書記期間幫助貧困戶張仁華養(yǎng)中蜂脫貧致富的故事，我曾專門采訪過，《檢察日報》用了接近一個整版刊登這篇報道，十多家門戶網站轉發(fā)。
我這次到金竹鄉(xiāng)主要去采訪駐鄉(xiāng)干部秦敘萬提供給我的“三張笑臉”故事。說的是金竹鄉(xiāng)和農村河壩組鄒正斌家的事。
鄒家有五口人，六年前，鄒正斌的父親鄒學明患了肺癌晚期，女兒鄒莉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母親黃明春又是肢體二級殘疾。一個家庭，兩個重病，一個重度殘疾，治病借了不少外債，由于只借不還，后來沒地方借了。一家人整日愁容滿面，仿佛天都要塌下來。 鄒正斌的妻子，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生活壓力，悄悄離家出走，從此杳無音信。
在這危難時刻， 扶貧干部走進了他家。2014年6月30日，鄒正斌一家被精準識別為建卡貧困戶，納入重點幫扶對象。 從此，鄒正斌家常常出現(xiàn)幫扶干部的身影，噓寒問暖，幫助收集治病發(fā)票、病歷，聯(lián)系核實報銷醫(yī)藥費，同時安排生產，救濟救助資金物資陸續(xù)到家。2016年4月，鄒學明病逝。政府通過多方努力，幫助治好鄒正斌 女兒的病，送她到金竹完小上學。學校幫她申請到了政府每學期教育資助1850元。她在這所全日制寄宿學校愉快地學習生活著，臉上掛著笑容。 母親黃明春，享有每月50元的殘疾人生活補貼，老年保險105元，享受政府全額資助新農合保險。黃明春也開心地笑了。 2016年，幫扶干部聯(lián)系縣殘疾人聯(lián)合會，幫助黃明春申請到殘疾人建房補助資金6萬元，建起一座一樓一底占地面積99平方米的磚混結構房，新房建好后不欠外債。 2016年12月，鄒正斌家成功脫貧，他也笑了。這就是 “三張笑臉”的故事。
我在鄒正斌家親眼看到，他家的新房就建在公路邊，房前屋后綠樹蔥郁。 家里不僅有冰箱、彩電、洗衣機等現(xiàn)代家電，還有沖水廁所，彩磚灶堂、案板、碗柜等，充滿現(xiàn)代化家庭氣息。據(jù)村鄉(xiāng)干部介紹，鄒正斌一家三口，除享受全額資助新農合參保外，還享受貧困戶精準脫貧保險，全家享受每月低保980元。 幫扶干部還幫助鄒正斌申請落實了生態(tài)護林員公益崗位，全年補貼6000元，種植黃蓮每年有近萬元收入。鄒正斌農閑時到縣城建筑工地運送建筑材料，每月有幾千元收入。 鄒正斌一家在政府的傾情幫扶下，真正擺脫了貧困，過上了好日子。鄒正斌逢人便講，是黨和政府的救助，幫扶干部的幫助，他家才走上了希望之路，幸福之路。
當我坐在西沱中學譚文兵校長辦公室聽方繼瓊老師講述一位貧困女生的故事時，這位還長著一張娃娃臉、戴著近視眼鏡的年輕女教師的情緒感染了我。她幾度情緒失控，淚流滿淚，泣不成聲，一位年紀大點的女教師幾次起身去拿紙巾給她擦眼淚。
讓這位女教師落淚的女生叫江某溶，家住王場鎮(zhèn)雙星村。方繼瓊老師在核對初一新生戶口時，發(fā)現(xiàn)江某溶拿出的戶口薄上只有父親江書祥一個人的名字，問她是怎么回事，江某溶回答，她和她母親一直都沒戶口。
這個戶口薄掀開了江某溶不幸的家事。江書祥并非她的親生父親，由于家里太窮，46歲那年，江書祥才在別人的撮合下與一個離家出走的已婚女人湊合在一起過日子，20多年也未生育。2004年，江書祥在路邊揀回一個棄嬰，取名江某溶，與老伴一起把她撫養(yǎng)成人。但江某溶和養(yǎng)母楊明玉一直都沒在當?shù)貞艨诠芾頇C關登記入戶，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來了。
當學校得知江某溶家的特殊情況后，準備按政策規(guī)定給她幫助，但她連戶口都沒有，幫起來很困難。
就在此時，王場鎮(zhèn)駐雙星村的駐村領導、鎮(zhèn)人大主席江策正在雙星村挨家逐戶排查有無漏報貧困戶，結果查到江書祥家，發(fā)現(xiàn)他家居住的土墻房破爛不堪，墻上裂口巴掌大，一看就是典型的危房，屬“兩不愁三保障”解決的對象。江書祥一家很快被精準識別為建卡貧困戶。但同樣面臨楊明玉、江某溶的戶口問題。
“當時，落實她們的戶口問題遇到很多困難，”縣公安局王場派出所所長劉濤、副所長劉洪湖在接受采訪時對我說：“首先要按規(guī)定排除江書祥、楊明玉不涉嫌人口買賣問題，這個程序很復雜，同時還要幫助落實江書祥、楊明玉與江某溶的收養(yǎng)關系問題，牽涉到多個部門。我們及時把情況向縣局作了匯報，縣局又及時請示市局，在不違反法律和政策規(guī)定的前提下，采取特事特辦，抓緊時間為她們解決了戶口問題。”
楊明玉、江某溶的戶口問題解決后，王場鎮(zhèn)政府根據(jù)政策規(guī)定，籌集資金為他們家修建了新房和購置家俱和日用品。幫助發(fā)展養(yǎng)殖業(yè)，土地流轉，增加收入，一家三口繼續(xù)享受低保每月共有1300元，江某溶在義務教育期間享受社會低保兜底。如今，江某溶在西沱中學進入高中一年級學習，學校仍在住宿、生活上給予她力所能及地幫助。
縣教委主任阮斌文在電話中接受采訪時說：“自2015年以來，全縣累計資助貧困學生56萬人次3.75億元，以確保義務教育階段適齡學生入學率達100%，一個都不少，攻固率達100%，一個都丟。”
離開王場鎮(zhèn)，我驅車來到位于石柱縣北部的魚池鎮(zhèn)。此次到魚池鎮(zhèn)，是因為要采訪一個叫李傳生的脫貧戶。
家住魚池鎮(zhèn)團結村杉樹組的李傳生家，于2014年6月被精準識別為建檔立卡貧困戶。鎮(zhèn)黨委書記秦小華親自做他家的幫扶責任人，一起制定脫貧計劃，并通過為李傳生落實雨露培訓、鄉(xiāng)村旅游發(fā)展補助和小額信貸等扶貧措施，幫助他家建起了小型農家樂。2016年6月，李傳生的“梅園農家樂”正式開業(yè)，年均純收入近10萬元。同時，夫妻倆利用旅游淡季在本地打零工，一年也有上萬元的收入，李傳生一家重新?lián)碛辛朔�(wěn)定的經濟收入來源。通過兩年多實干苦干加巧干，他們家穩(wěn)定實現(xiàn)“兩不愁三保障一達標”，于2016年成功脫貧。
李傳生在接受采訪時飽含深情地說：“我們趕上了好時代，遇到了好政策，有黨和政府的關懷幫助，我們要心懷感激，勤勞致富，這才是我們擺脫貧困過上小康生活的根本出路。”
遍地產業(yè)，朝陽般普照千山萬嶺
趕到冷水鎮(zhèn)那會兒是上午九點過一刻，太陽正好掛在齊岳山（又稱七曜山）上。楊勝東鎮(zhèn)長一見面就開門見山地對我說：我?guī)闳ゴ謇镒咦摺?/p>
冷水鎮(zhèn)是石柱縣也是重慶市的東大門，與湖北利川市白羊塘接壤，滬渝高速公路出入重慶的第一門戶窗口，是黃水國家森林公園重要特色景區(qū)和導入口，其區(qū)位非常獨特，境內海拔1150米至1895米。
我們來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楊鎮(zhèn)長對我說：這就是被評為“全國文明村”和“美麗休閑鄉(xiāng)村”的八龍村。
經過幾年摸索，八龍村走出了一條“山上種黃連、水中栽莼菜、家里迎賓客”的農文旅融合發(fā)展路子。全村31個貧困戶實現(xiàn)了黃連、莼菜以及鄉(xiāng)村旅游全覆蓋。
八龍村借助本村的區(qū)位優(yōu)勢，引進企業(yè)投資打造3000畝西南第一高山花海—云中花都，以觀賞花卉、水果采摘、空中漂流、游購娛樂為一體的綜合觀光休閑園。同時，成功打造西南地區(qū)最大的高山滑雪場。這些項目的落地，給八龍村的貧困戶帶來大量的務工機會，每年單戶收入高達2.46萬元。而全村的莼菜種植面積突破2800畝，帶動貧困戶實現(xiàn)每年戶均增收2萬余元。
八龍村的立體產業(yè)發(fā)展為全村脫貧攻堅立下了汗馬功勞，也為冷水鎮(zhèn)全面展開產業(yè)化發(fā)展奠定了堅實基礎。
說到產業(yè)扶貧，就不得不說石柱的辣椒，而說石柱的辣椒又不得不說到一個女能人——石柱縣三紅辣椒專業(yè)合作社理事長、縣辣椒行業(yè)協(xié)會會長，第十三屆全國人大代表譚建蘭。她帶領全縣農民廣泛種植辣椒，通過多年打造，使石柱辣椒不僅成為全國知名品牌，石柱被命名為“中國辣椒之鄉(xiāng)”，更是成為全縣農戶脫貧、增收、致富的支柱產業(yè)和特色產業(yè)。
黎小勇是2016年10月到王場鎮(zhèn)擔任黨委書記的。他到任后與他的搭檔譚龍華鎮(zhèn)長一起對全鎮(zhèn)的情況進行了全面摸底，敏銳地意識到，不搞產業(yè)發(fā)展沒出路，全鎮(zhèn)脫貧摘帽、防止返貧將是一句空話。
于是，經過認真考察，王場鎮(zhèn)與一家很有實力的知名電商企業(yè)達成戰(zhàn)略合作協(xié)議：由該企業(yè)負責全額投資在王場鎮(zhèn)雙龍村和石溪村打造晚熟柑橘生產基地和百香果生產基地；王場鎮(zhèn)負責將基地內的道路、生產用水建好，負責處理涉及村民土地流轉產生的矛盾糾紛。
自2018年以來，王場鎮(zhèn)通過財政專項扶貧資金和涉農整合資金，先后投入1000多萬元打通和擴建基地內道路并全面硬化，接通自秦家村背埡口到基地長4公里的供水管道。這些基礎設施的建設，不僅為企業(yè)入駐創(chuàng)造了便利條件，也極大改善了村民們的生活、出行條件，實現(xiàn)村組通路通水。此舉可謂一舉兩得，皆大歡喜。
經過近一年的土地改良整治和打造，該企業(yè)先后投入2000多萬元將3500畝荒蕪多年、遍地雜草的撂荒地，建成了初具規(guī)模的晚熟甘橘基地和300畝大棚百香果基地。直接帶動當?shù)剞r民515戶，其中，貧困戶97戶�；赝耆嘀渤墒旌�，還可以返租給村民，既可減少公司的管理成本，又可增加村民收入。
王場鎮(zhèn)近年大力發(fā)展特色農村產業(yè)取得了可喜成效。三年來，全鎮(zhèn)共規(guī)模連片發(fā)展特色產業(yè)9000多畝，其中檸檬4720畝，柑橘3500畝，百香果400多畝，青脆李400多畝，新發(fā)展中蜂3000群。這些產業(yè)共帶動農戶近4000戶，其中，建卡貧困戶300多戶。2019年，王場鎮(zhèn)被石柱縣政府評為全縣產業(yè)振興示范鎮(zhèn)。
據(jù)了解，石柱縣近幾年發(fā)展“四個30萬” 現(xiàn)代山地特色高效農業(yè)產業(yè)項目，已發(fā)展黃連為主的中藥材31.25畝，以辣椒為主的調味基地10萬畝，以莼菜為主的高山蔬菜20萬畝，干鮮果在地面積17.4萬畝，生態(tài)養(yǎng)殖中蜂13.8萬群，畜禽養(yǎng)殖245萬只（頭）。通過深度調整農業(yè)產業(yè)結構，全縣累計栽植脆紅李、檸檬、核桃、晚熟柑橘、百香果等長效產業(yè)25.36萬畝。通過產業(yè)帶動全縣貧困戶達9887戶。
在農村危房改造方面，自2017年以來，全縣累計投入資金3.6億改造29732戶，全面保障農村住房安全，同時，投入3.02億完成農村人居環(huán)境改善37652戶，全面提升農村人居環(huán)境，得到市住建委的大力褒獎。
在農村道路交通建設方面，近幾年更是投入大量的財力人力，做到了全縣村組通公路率達100%，戶戶便道硬化率達85%。成功創(chuàng)建“四好農村路”全國示范縣。
2019年4月，石柱縣以零漏評、零錯退、群眾認可度高達97.91%的成效，一舉摘掉國家級貧困縣“帽子”。
2019年10月，石柱縣榮獲全國脫貧攻堅獎組織創(chuàng)新獎!
歷時二十多天的采訪圓滿結束了。離開石柱那天，冬日的陽光灑滿連綿起伏的群山，陣陣輕風迎面撲來，仿佛在向我揮手致意。
(本文在采寫中，承蒙石柱縣委、縣政府及扶貧辦和相關鄉(xiāng)鎮(zhèn)的大力支持與幫助，在此一并致謝！)
作者簡介：秦順福，筆名：秦拓夫，資深媒體人，中國少數(shù)民族作家學會會員、中國西部散文學會會員、重慶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曾在中央新聞單位擔任財經記者、法治記者、主編等職。迄今為止，在國內100多家知名報刊和門戶網站發(fā)表文學作品和新聞作品2000余件、約600萬字，出版紀實文集和中、長篇小說多部。
來源:http://wza.people.com.cn/zxd/a/zuixinzixun/2021/0112/154.html
